永恒的经典 Alanis Morissette之《Ironic》赏析

如果要在流行音乐史上找一首最能把英语老师气到当场心梗的歌，那绝对非Alanis Morissette的《Ironic》莫属。这首歌在1996年简直就是一场语言学界的灾难，因为它引发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全球大辩论：这歌词里写的到底算不算“讽刺”？
说实话，这事儿现在看来特别搞笑。Alanis在歌里唱着“婚礼当天下雨”、“抽奖赢了但我第二天就挂了”、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”——这一桩桩一件件，严格来说那叫倒霉，那叫墨菲定律，压根就不符合文学定义上的“讽刺（Irony）”。当年无数戴着厚眼镜的杠精和语法警察在报纸上口诛笔伐，恨不得把字典甩在她脸上。但Alanis根本不在乎，她用这首歌完成了一次绝妙的降维打击：既然你们这帮知识分子这么喜欢抠字眼，那我就用一首全世界都会唱的错误示范，把这个词的定义权从字典里抢过来。现在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，只要生活给你开了个恶意的玩笑，那就叫Ironic。这种把错误变成真理的能力，才是这首歌最大的讽刺，简直就是一种行为艺术。
抛开这些令人头秃的语法问题，咱们来聊聊这首歌为什么能好听到让人忽略智商。
这首歌的制作人Glen Ballard绝对是个狠角色。他给这首歌打造了一种听起来像是“没洗头就出门”的粗糙感，但实际上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得要命。你听那个原声吉他的扫弦，特别用力，特别脆，就像是Alanis正坐在你家客厅的旧沙发上发牢骚。最绝的是这首歌的副歌部分，那个旋律写得太贼了，它有着儿歌般的朗朗上口，但又带着一股90年代特有的Grunge（垃圾摇滚）余味。
还有那个标志性的口琴独奏。说真的，这可能是摇滚史上技术含量最低的独奏之一了。它没有任何布鲁斯口琴的技巧，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在大冬天里对着冷空气乱吹气。但正是这种笨拙的、甚至有点跑调的吹法，完美契合了整首歌那种“生活就是一团乱麻”的丧文化气质。要是换个大师来吹一段华丽的Solo，那味儿反而不对了。
Alanis本人的唱腔在这首歌里也是完全放飞自我。她那个标志性的破音和转音，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怒音，在当时简直就是离经叛道。她唱“It figures”这句的时候，那个尾音拖得，既像是在嘲笑命运，又像是在无奈地翻白眼。这种不加修饰的真实感，让当时听惯了玛丽亚·凯莉那种完美唱功的耳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，但随后就是一种极度的舒适——终于有人不用端着架子唱歌了。
这首歌的MV也是一代经典。四九寒天里，Alanis一个人分饰四角，在一辆破林肯车里开自驾游派对。那个穿着绿色毛衣、在那儿疯疯癫癫甩头发的形象，简直就是所有90年代文青女青年的精神图腾。当时谁不想像她那样，在车里大喊大叫，把所有的不如意都甩出窗外？
《Ironic》这首歌最牛的地方在于，它精准地捕捉到了现代人那种“水逆”的日常状态。它不苦大仇深，也不强行正能量，就是一种淡淡的吐槽：生活就是个混蛋，但我能怎么办呢？我也很绝望啊。这种松弛感，放在现在这个动不动就焦虑内卷的时代，简直就是一剂赛博止痛药。
虽然直到今天还有人在纠结歌词的语法错误，但这首歌早就赢麻了。当你在KTV里吼出那句“And who would've thought... it figures”的时候，谁还在乎字典里怎么写呢？爽就完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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