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的经典 Elton John之《Your Song》赏析

有些歌是磨出来的,有些歌是熬出来的,但Elton John的这首《Your Song》,纯粹是“捡”来的。这事儿说出来简直让所有搞创作的人想砸琴——Elton写完这首歌的旋律只用了不到20分钟。你没听错,就是你点个外卖还没送到手的时间,他已经在伦敦那间破公寓的钢琴前,把这首即将传唱半个世纪的神曲给整出来了。
这哪里是写歌,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,不仅赏饭,还顺手把碗都喂到嘴边了。
故事的另一半Bernie Taupin当时更离谱,这哥们儿那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,就在一张沾了咖啡渍和鸡蛋液的草稿纸上胡乱写下了歌词。那种“我很穷,但我只有这首歌”的酸臭味,居然被Elton John用一种近乎天真的钢琴伴奏给彻底洗白了。从听觉设计的角度看,这首歌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“扮猪吃老虎”。前奏那个简单的钢琴琶音,听起来平平无奇,甚至有点像初学者的练习曲,但它那种Leon Russell式的切分节奏(Syncopation),其实藏着极其狡猾的律动。它不像是在表演,倒像是一个害羞的理工男坐在你对面,一边搓手一边结结巴巴地跟你表白。
说到这个表白,这首歌最绝的地方就在于它的“不完美”。现在的AI写歌词肯定会给你整什么“你的眼睛像星辰大海”,但Bernie Taupin写的是什么?他写道:“So excuse me forgetting, but these things I do / You see I've forgotten if they're green or they're blue.”(原谅我忘了,我忘了你的眼睛是绿的还是蓝的。)
我就想问问,大哥你都在给人家写歌了,连人家眼睛啥颜色都能忘?这要是放在现在的相亲市场上,绝对是当场被拉黑的节奏。
但正是这种笨拙的、甚至是有点尴尬的忘词感,配合上Elton John那种带点鼻音的、诚恳到让人想哭的嗓音,瞬间击穿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。这哪里是记性不好,这分明是紧张到大脑短路啊!这种真实的“社恐”感,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杀人。制作人Gus Dudgeon也是个懂王,他在编曲里加入Paul Buckmaster编写的弦乐时,并没有让弦乐喧宾夺主,而是让它们像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样包裹着钢琴。这种混音处理让Elton的声音听起来离你极近,近到你仿佛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廉价古龙水的味道。
这首歌一出来,连那个不可一世的约翰·列侬都坐不住了,直接放话说这是“自披头士解散以来发生的第一件新鲜事”。能让乐坛第一毒舌给出这种评价,Elton John这波操作属实是赢麻了。
《Your Song》说白了就是一首终极“舔狗”之歌,但它舔得清新脱俗,舔得感天动地。它没有那种“我要为你死”的沉重,只有一种“虽然我买不起大房子,但我能把你写进歌里”的朴实。在那个摇滚乐都在比谁更躁、谁更狠的70年代初,Elton John戴着那副夸张的眼镜,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世界:有时候,最值钱的礼物真的不需要花钱,只需要一张沾了咖啡渍的纸,和一颗笨拙却滚烫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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